上海市科委科普项目（18dz）

之“长征中医微讲堂”

心内科32床，一个干瘦的老年人，静静地半躺在病床上。面色偏黄，精神略软，呼吸有些急促，时而伴有几声咳嗽，比较惹人注意的是嘴唇青紫，像涂了深色的唇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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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一松介绍说这个病人已经有冠心病近30年了，近几年每到冬季就会出现胸闷、心慌，感冒后就更会咳嗽气喘，不能平卧。这次这个患者就是感冒诱发，入院时心功能Ⅳ级，经过抗炎、强心、扩冠、利尿治疗之后，目前炎症虽然已经控制，心功能改善为Ⅲ级，但患者还是动则气喘，伴有少许咳嗽、吐痰，双下肢有较明显的水肿。

“目前患者血压平稳，查体：双肺底可闻及湿啰音，血常规、肝肾功能基本正常，BNPpg/ml，心电图示ST段压低、T波双向，双下肢凹陷性水肿，是较明显的心功能不全。”王一松熟练地汇报病史，“目前患者抗生素已停用，主要使用单硝酸异山梨酯扩冠、地高辛强心、速尿加螺内酯利尿，每天液体入量ml，出量ml左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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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，王一松的主治医师高原医生推门进来，仲小依认得他，因为高医生是院内有名的优秀青年医师，临床知识与技能那是响当当的，仲小依之前在几次全院会诊中已经领教过。

“你就是中医专业的‘小神医’仲小依吧！欢迎欢迎！”高医生非常幽默地打招呼。

“高老师！您别拿我开玩笑，我是来学习的。”仲小依反而不好意思了。

“你别谦虚，其实这个病人治到现在，我们西医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。希望你们中医能够帮忙‘调理调理’。”

“这个病人根据其主要临床表现，中医看来是‘水气病’。张仲景在《金匮要略》中设立专篇探讨了其分类和证治，提出‘病有风水、有皮水、有正水、有石水、有黄汗。风水，其脉自浮，外证骨节疼痛，恶风；皮水，其脉亦浮，外证胕肿，按之没指，不恶风，其腹如鼓，不渴，当发其汗；正水，其脉沉迟，外证自喘；石水，其脉自沉，外证腹满不喘；黄汗，其脉沉迟，身发热，胸满，四肢头面肿，久不愈，必致痈脓’。风水和皮水类似今天的肾源性水肿，以眼睑、皮肤肿为主，可伴有表证；正水就像这个病人一样，以下肢肿为主，类似心源性水肿；石水表现为腹部肿胀，与肝硬化腹水类似；黄汗则可能与皮肤疾患并发水肿有关。”

“这个我们都听不懂！你们中医太高深，说该怎么处置就得了！”王一松一听到古文就头大。

“你别急，我马上讲治疗。”仲小依还是不紧不慢：“仲景在《金匮》中还指出：‘诸有水者，腰以下肿，当利小便；腰以上肿，当发汗乃愈’，为我们治疗水气病确立了基本原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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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利小便？那为什么这个患者用了利尿剂效果却不明显呢？”席建中倒是听得非常仔细。

“这个病人以下肢水肿为主，的确属于应该以利小便为主的‘阴水’。但是，阴水的形成往往与脾肾阳虚有关，轻者单纯利尿即可，重者却需要加用温补脾肾的药物，以扶正祛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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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是‘阴水’？我只听说过‘羊水’。”王一松听得雾里云里。

仲小依和席建中都禁不住笑了。

席建中解释道：“中医里讲究阴阳，这是一种哲学观和分类法。就是把事物或疾病按照寒热、上下、虚实等不同阴阳属性分为相反的两类来看待或者诊治。人的上部属阳，所以头面为主的水肿便称为阳水，可用发汗的方法来治疗；而人体下部属阴，所以下半身为主的水肿就称为阴水，需要用利小便的方法来治疗。”

“利尿剂的确也是一种利小便的方法，并且往往比中药作用更强、起效更快，因此这个病人在刚开始使用的时候效果还是不错的。”仲小依望着席建中接着说：“但这个病人是个慢性患者，又是高龄，所以他不仅有水邪，还有着明显的正气不足。中医在对疾病的认识上与现代医学不同，它强调‘邪正交争’的二元论的发病观，这与现代医学强调‘病因病理’的一元论发病观不同。反映在治疗上，西医重视祛除病因、纠正病理，中医则不仅如此，还重视固护和调整人的‘正气’。也就是说，不仅重视人的‘病’，同样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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